黑暗寻访 1-2


一.一封来

夜裏,风雨大作,正好是台风过境,狂风暴雨席卷着日本,当然肯定包括东
京。公寓的紧关着的窗户也被大风吹得哐哐直响,大雨打在窗户玻璃上发出了密
集而大声的嘡嘡的声音。这个天气显然是无法在室外做任何事情的,所以松田流
花今天也没有摄影棚拍戏。她只能裹着被子蜷缩在床上百无聊赖的看着电视,虽
然她一点内容也没有看进去。

「唔~唔~唔~」忽然她手机响了起来。

她拿起手机一看,原来是事务所所长,她赶紧接通:「嗨,这裏是松田流花,
社长大人找我有什幺事情吗?」

「唔,流花酱,之前那部戏拍的怎幺样啦,还顺利吗?」话筒那边传来了社
长有点喘气还断断续续的声音,同时还隐约有肉体碰撞的声音和女人的淫叫声。

松田流花强忍着不快回答道:「很顺利,社长。那个,请问社长,还有其他
事情找我吗?」

「哦,有的,那个,你知道最近圈子裏隐约传播的那个新兴教团吗?那个叫
PrimitiveLust的。」话筒那头社长的声音一股僞装出来,装作
不在乎的轻松语气,令松田流花做呕,但是她也只能曲意迎合着,谁叫他是燃系
出身的社长,自己这种小演员只能供这种人随意驱使。

「嗨,我听说过这个名字,好像是在吸收新成员,都是年轻女演员。其他信
息我就不知道了。怎幺了,社长?松田流花心裏有不详的预感,不会是……」

「PrimitiveLust教团教祖联系了我,说要你进教团。」

果然,她的不好预感成真了,「那个,是真的吗,社长,这种教团一看就不
是什幺……」

「这件事情你没有选择的余地了,你只能答应。流花酱,我也不想的啊,你
可是我手裏最喜爱的员工!但是我也没有办法,教团入股了燃系,已经成了燃系
主要控股,我们这种下属事务所是没有资格反抗的,你不答应演艺圈就呆不下去
了。而且这种教团你知道都有不明不白的手段,你的家裏人也许也会……」社长
的声音充满了沮丧,好像自己的宝物被别人抢走了。

「我明白了,社长,我答应就是了,让我一个人静静吧。」松田流花只能答
应,这个社会充满了各种各样形形色色的黑暗,自己这种小人物是对抗不了他们
的。她现在只想挂掉电话自己安静一下。

「等等,流花酱,教团已经把请柬和教团衣物送往你那裏去了,今天晚上大
概12点左右你穿好他们给的衣服,拿着请柬到路边等待他们接就好了。」

「社长!外面刮着台风呢,这种天气怎幺可以在半夜出去啊!」松田流花看
了眼窗外,依旧是狂风骤雨。

「这你别担心,他们会解决的,你只要按照他们的要求做就行了,记好了,
别乱来,小心自己的性命!」说完,社长就急匆匆的挂掉了电话。

松田流花放下手机,一丝不甘涌上心头,还是到这个地步了吗,演艺圈的潜
规则,枕营业也终于轮到自己,自己从沖绳上京,这幺久的努力,还是到了这一
天。这种一听名字就不是什幺正经的教团,自己去了肯定是羊入虎口,不去自己
和家人说不定都会有危险。自己这种小虾米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

她忽然想哭,又不想哭,心裏只有苦涩的绝望。

「叮咚!」忽然门铃响了。

来了吗,这个教团这幺快就把东西送了过来?也就是说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拒
绝的机会,他们联系社长时就已经开始了行动。她慢慢走到门口,刚想开门,只
看到门下面的信报入口塞进来一个信封。

「嗯?信封,不是说请柬和衣物一起送过来的吗?」她捡起地上的信封,小
心的拆开来。

「这是……」

流花酱

我无法解释我这半年在PrimitiveLust教团经曆了什幺,我
在这裏见到了许多熟悉的人,男人,女人,不可名状的疯狂,疯狂的邪教徒,不
可理喻的人们。他们没有理智,她们也没有清醒!我也被困在了这裏,我几乎疯
掉,但是!我得到了了旧日支配者给予的魔典,它指引了我逃脱的通路,它给了
我清醒的意识。我在教团的发展名单裏增加你的名字前就看到了。这是伟大的旧
日支配者的预言,你就是结束这一切的解脱者!

记住!不要报警!警方也没这些邪教徒的卧底,会打乱预言的进程,我在教
团公馆裏外留下了许多旧日支配者的礼物和信息,你只要跟着这些行动,就一定
能够粉碎这个邪教。

等待你给我救赎。

南裏美希

「竟然南裏前辈也被卷到这个教团裏去了!旧日支配者是什幺,我是救赎?」
松田流花看完之后又惊异又害怕,

「我没有告诉过南裏前辈我的住址啊,门外也没有人啊,这个信怎幺送到我
这裏……」

信忽然燃烧了起来,吓得她赶紧一扔,人也跌坐到地上。只见信在飘到地上
前,已经被诡异的紫色火焰燃烧殆尽,化作紫色光芒消失了。

「这究竟是怎幺了……」

「叮咚!」门铃又响了起来,随着门铃的声音,连门外的风雨声都好像小了
下去。

「嗨!请问是谁?」松田流花小心翼翼的问着。

「教团,东西放在门外,今晚11点半,请在路边上等待教团的接送车辆。」
门外的回答快速又闷声闷气的,话说完之后然后就是沈默。

她不敢开门,呆在原地很久也没有去开门。

等到过了好久,松田流花确认门外再没有声音,门外的人应该走了之后才小
心的打开了门。门口果然有一个黑色的包裹。包裹上有着一个充满扭曲触手的黑
色肉块纹章。

松田流花放下手机,网络上查询的结果,这个纹章就是外神至高母神,孕育
万千子孙的森之黑山羊——莎布•尼古拉丝。她大致了解的一下这些东西,更加
确定这就是一个疯狂的打着克苏鲁神话名头的淫乱的邪教团。

她拆开了包裹,一件黑色充满了黑色触手图案的修女服,一个画满红色纹路
的只露出双眼和鼻孔的黑色面具和一双黑色细高跟鞋。裏面还有一封红色的请柬,
一张写了着装要求的纸。

请柬裏面只写了名字,剩下的全是她不认识的字符。

着装要求:不能穿内衣内裤,脱光。只能穿提供的修女服,穿上高跟鞋。出
门前一定要戴上面具!否则教团会给你惩罚!

11点整,松田流花已经按照着装要求穿好了教团服,戴好了面具。面具之
下是她充满了不安和紧张的眼睛,不知名材料的修女服下是一丝不挂的胴体。

站起来,坐下来,在屋子裏转圈,坐立不安的她已经这样来来回回了很多次。
她不敢坐下,害怕这个不知道的衣服材质接触到自己一丝不挂的下体;也不敢站
着很久,因爲同样会接触自己的躯体;更加不敢脱下这件衣服。她就在这样的患
得患失中看着墻上的指针一点点移动向11点半。

屋外的风雨好像在一瞬间消失了,呼啸的风声和密集的雨声都在一个剎那消
失了。恍惚间,松田流花好像看见衣服上的纹路在缓缓地流动,一点点,慢慢的
就像是黑色的触手,渐渐地把她连衣服一起包裹住。

忽然,她又回过神来,刚刚的好像就是错觉,纹路还是原来那个样子,没有
移动,修女服也是原样。没有来的,她害怕了。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她便出门往路边上走去。从公寓出门到外面的路上,竟
然没有一个人,连负责门禁的警卫也不知蹤影,好像一切都爲松田流花的离开做
好了準备。她再回头看了一眼公寓,这个教团居然有这幺强大的势力吗?自己也
不知道多久之后才能回来。

空气中充满了大雨之后的水汽,让夏末的天气清凉的许多,就一件修女服的
松田流花竟然有点冷。她又不敢用衣服裹紧身体,又小心翼翼的慢慢走着,生怕
开叉很高的修女服走光。脚上的黑色细高跟鞋又让她非常别扭,出门到路边短短
5分锺路竟让她走了快10分锺才走完。

路上一辆车子也没有,马路湿漉漉的,夜晚的东京竟然会如此的安静,让人
不敢相信这是几千万人口的大都会。到了11点30整,远处忽然出现一辆大巴
慢慢的向她开了过来。

大巴车上,松田流花坐在最后们的角落裏,开始打量起前面稀稀落落坐着的
几个人。车上昏暗的灯光只能依稀看清楚靠的比较近的三女两男。女的都带着和
她一样的黑色面具,只不过身上穿的有所不同。一个女的穿着一件像黑色高叉体
操服的衣服,只不过两只手被W形拘束在了胸前,下身能看到两个不停振动着的
物体像是插在她下面肉穴和肛门裏,腿上穿着长筒高跟靴,就是如此的打扮她竟
然没有任何异样,还能正常的和别人聊着什幺。另一个女的也是一身修女服,只
不过是没有纹路的,手裏拿着一本看不清是什幺样子的书。第三个女的和松田流
花穿的一模一样。两个男性,一个穿着黑色长袍,另外一个是黑色外套和长裤。

三女两男在不停的小声讨论着什幺,轻轻地远远的松田流花一句话也没有听
清。车窗被水汽蒙成了一片模糊,看不清窗外。松田流花只能一个人蜷缩在角落,
嗡嗡传来的含糊话语,车内昏暗灯光,慢慢的睡意开始浮现,不知道什幺时候,
她睡了过去。

二.清醒迷乱

武田玲奈下了大巴,喝下了车门旁教团守卫给予的圣水,大脑开始陷入了一
种迷乱的状态,眼睛失去了光彩,全身却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快感,好像世上的
烦恼都在这一刻忘却了。她戴上了黑色面具,往庄园内部走去。

她已经是教团的资深成员了,自从加入了教团,那些不停曝光自己是肉食女
的娱乐记者也没了,资源也不停的给到了她的手裏,电视剧一部接着一部。只不
过她每晚到这裏记忆都不全,每次在仪式开始,她完成仪式唱诗之后,她就会失
去记忆,然后白天醒来就回到自己的公寓。这中间发生了什幺完全没有记忆,不
过她也是夜场达人了,顶多就是和那些有权有势幕后人士SEX而已,拿身体换
前途,她认爲可以接受,那圣水估计也就是某种催情药物吧。她一直觉得自己还
是很精明的,再说这个教团不像那些个新兴宗教那幺高调,至少到现在没有曝光
出她加入了这个教团。

走过停车场,进入庄园后花园,裏面已经有许多男男女女凑在一起互相讨论
着什幺。武田玲奈完全不在乎他们的讨论,他们讨论的都不管自己的事,拿着自
己手裏的书準备经过花园进入庄园房间裏。忽然旁边草丛裏伸出一双手把她拉入
草丛裏。

松田流花快速把抓住的武田玲奈的面具脱下,捂住了她想呼喊的嘴。

「嘘!是我,流花,玲奈酱。」

武田玲奈却好像不认得她,在不停挣扎。「唔唔唔!」

「她喝了圣水了吗,麻烦了,」松田流花从一旁拿出了一个小瓶子,打开塞
子放到武田玲奈鼻边,让她吸了一下裏面气体。

「呃……我这是在哪儿?」武田玲奈空洞的眼神忽然亮了起来,「流花酱?」

「你不记得了?这是PrimitiveLust教团庄园的花园草丛裏,
你不记得自己之前在教团裏的行爲了吗?」松田流花一边示意她小声一点,一边
问道。

「呃,我头有点痛……」武田玲奈一回忆大脑就开始疼痛,她捂着头,「我
每次仪式完就会失去意识,不记得发生了什幺……」

「看来,你已经被屏蔽了一部分记忆。这个教团究竟是干什幺的?你闻下这
个。看能不能回想起什幺」松田流花疑惑更多了,她让武田玲奈又吸了一下小瓶
子裏的气体。

「呃,我好像想起来了!」武田玲奈大脑忽然就多出了一部分让她之前没有
的记忆,「我前几次参加,地位是见习修女,就像你一样穿着,喝了圣水之后,
大脑就乱乱的,然后就不知道怎幺地就在房间的一楼活着二楼的帘帐后的小房间
裏,不认识的一些男的疯狂SEX。

第二周,一个好像是干部一样的蒙面男子宣布我成爲了唱诗修女。他脱去了
我的外袍,在衆人面前强行和我来了一次,然后射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精液,整
整覆盖了我一身,啊……我究竟干了些什幺!」

武田玲奈痛苦的跪坐在地上,无法接受自己的淫乱,自己虽然是夜场常客,
也不会这样乱交啊,可怕的是,她竟然一点记忆也没有,她刚刚还认爲自己一直
很精明,很清醒呢!现实却是这个样子。她呼吸开始急促了起来,脑袋上出满了
汗,看起来就像是哮喘病发一样。

「冷静一点,这不是你的错,玲奈酱。是这个教团!这个教团处处透露着诡
异,如果是一般的宗教团体,只是要我们的身体也就算了,但是这个教团却可以
对我们的大脑下手,他们或许是通过语言和药共同作用,对我们洗脑了!我们一
定不能再落入她们的掌控了!」松田流花试图让武田玲奈冷静下来。

「对,我绝对不要再落入他们手裏了!」武田玲奈缓过神来,一把抓住松田
流花的手,「接下来怎幺办?流花酱,我完全不知道怎幺离开这个地方,我每次
清醒过来都是在自己公寓床上的!」

「你听我说,我在接到请柬和衣物之前,收到了南裏美希前辈的一封信,她
也陷入这个教团了,她说她已经找了粉碎这个教团的方法,她在这花园裏和房间
内放了许多道具和消息,方便我们潜入粉碎这个组织。”松田流花举了举手中的
小瓶子,「这个就是她给我留下的道具,果然像她说的能解除精神控制,裏面说
不定是药剂的解药。我认爲我们只要跟着她留下的线索走,一定能平安出去,并
且粉碎这个教团。」

「就凭我们两个女人能做什幺,不如报警……」

「不行,不能报警,南裏前辈警告过我,警察裏面可能有教团的成员!只有
找到决定性证据,否则警察裏的卧底会处理我们的!」松田流花断然拒绝,「我
们只能相信南裏前辈了,我有预感,如果我们在落入她们手裏,一辈子也无法逃
脱了。说不定一辈子沦爲性奴或者妓女了!」

「性奴!妓女!,我不要!流花酱,我们怎幺办?我们接下去怎幺办?」

「我们只能到房子裏去,找到线索,利用道具了,我已经悄悄找了花园一圈,
没有其他线索了。」松田流花戴上了面具,看了看四周,以确认没有守卫,「对
了,你能继续讲下你成爲唱诗修女那天的事情吗?我好心裏有个数。」

「我只是记起了一部分,看来他们对我的大脑做了许多的处理,」武田玲奈
一手捂着头,一边拼命忍受着痛苦回忆了起来,「那个干部射了好多好多精液,
整整射满了一整个洗礼圣水池,然后他把我扔进精液池裏,还把我头也按进去
……啊……」

「慢慢来,不要紧的。」松田流花轻轻抚摸着武田玲奈的背,试图让她放松
下来。

武田玲奈又缓了一会,才接着回忆了下去:「我在精液池裏,憋气了好久,
终于憋不住了,试图呼吸,结果鼻子裏,嘴裏被灌满了精液,奇怪的是,我竟然
没有窒息,我在满是精液的池裏没有窒息,我也不清楚爲什幺。几分锺后,我被
捞出来,身上充满了流动着黑色文字,我一个字也看不懂,然后我就被推向了祭
坛后的黑暗中,刚被推入黑暗中没多久,我就昏了过去。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早
上,身上什幺文字,精液都没有了,我也不记得晚上的事情,就好像没有发生过,
只记得自己已经是唱诗修女,衣服也换成了这种没有纹路的,多了一部这个用来
唱诗的经书,书裏都是这种之前我看不懂现在却看得懂的文字,裏面都什幺信仰
外神啊,打到旧日支配者,什幺清醒,什幺意识之类的。」

「对了,南裏前辈的信裏也提到了旧日支配者,她说有了旧日支配者的预言,
我一开始认爲都是虚幻的东西,听了你的话,再结合这个瓶子的气体可以解除控
制,看来,我们是真的卷入一个打着信仰克苏鲁外神,然后用致幻类药物的教团
裏了。你那些精液池啊,什幺的内容肯定是药剂给你带来的幻觉,放心肯定会有
办法的!」松田流花歎了一口气,她也开始害怕了。

「那我们能行吗,看起来不是我们能解决的啊。」武田玲奈还是一脸害怕。

「我们只能相信南裏前辈了,否则我们下场不会太好的!」

「那我们接下来怎幺办?」

「总之,我们先进去,到房子裏去,先找个地方躲起来。」

「也只能这样了。每个唱诗修女有自己的专属房间,我也有一个,到时候你
先躲在衣柜裏,我先在房子裏找找有没有什幺南裏前辈的信息.」武田玲奈说完
也戴上了面具。